胡国华父亲,我的脾气还不小的父亲,我的多

生日文/胡国华生日

昨天晚上(或者恰切的说是今天凌晨)零点过七分钟左右,窗台上飘下来了雪花,被风卷起来的样子有些妩媚,我一颤,麻烦了,本来都已经医院门口的剧场旁边的那个餐馆,帮父亲把他心心念念的生日过了,看来要泡汤。于是又看了一下手机上今天的天气,1℃到6℃,云朵下面有一朵雪花。完了,出不了病房了。我得把计划改变,虽然父亲的生日准确的说是昨天,但是出差的我没有办法,于是在出差前就和父亲商量,是不是可以推迟一天。父亲说可以啊,生日可以推迟,但不能提前,就是怕等不了。一边说一边摸他枯瘦的红了的眼圈。我也没有忍住眼泪,安慰他没事没事,肯定没事的。所以,昨天一回来我就张罗这些事,把叔叔、舅舅、姨父都联系了,告知他们这样安排,他们都同意了。没想到气温这么低,只能到病房里过了。今天早上从病房回去,即刻就分别打电话联系落实,改在病房了,他们都同意了。于是,十点二十,我开始去张罗这些事,在老鹅汤管炒了五个菜,打了一个汤,买了点饮料,拿了蛋糕,和大家先后到到了病房。

病房里和外面气温相差很大,我们向隔床分别借了托板和凳子,就在病床前头摆开,大家围在一起,平时插科打诨很在行的姨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,我想说点啥,但总觉得似乎什么词语都不合适,于是只能简单的说了病房里生日的原因,祝福语好像没有适合这种情景的。大家所以也只能尬尬的端着一次性的碗,父亲坐在病床上端着他的杯子,也倒了一点椰子汁,分别碰杯后,舅舅说要他不要多想,安安心心养病。他连声说,他好高兴,这么多人能来帮他过生日。一边又开始交代相关后事,要怎么怎么做,特别要叔叔作主,细致的安排各种事务。我争辩了几句,他生气的觉得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。或许他是想减轻我们的负担,尤其在时间上和钱财上。

唉,父亲,以前一直是母亲料理这些事的,您又能懂多少人情世故啊!您说让侄子辈都来值班等等事务,不要说叔叔安排不了,您也是让我在火上烤啊!怎么可能?所以我阻止您说,免得成为一种口炳,可您总生气,犟得面红耳赤,非要说出来。幸好叔叔装作听懂,然后岔到别处。我赶忙说,以后让叔叔拿总,不会有什么问题的,您才慢慢的静下来了。于是,生日就步入正轨,大家把饭吃完。

收拾好,摆出蛋糕,切好,给您一小块,您也高兴地吃了。

门外雪是停了,夹着雪的雨倒是一直下,虽然看不见雨点的大小,但这样灰蒙蒙的天空里,不下点雨是没有说法的,不符合老天的性格。

七十三年前,祖母生下父亲,会不会也是一个下雪的天气呢?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,因为知道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,就让它成为一个谜吧!从今天到不可知的明天,反正有太多的谜题的,不可能每一个都有答案。

父亲,我的脾气还不小的父亲,我的多灾多难的父亲,我的躺了九十天的父亲啊!

这个生日,我只能如此将就的帮您过了!

肿瘤科的凌晨

凌晨五点,从十二楼往下望,看不出天亮的痕迹,除了不远地方南北走向的马路上,灯火依然通明,偶尔有一辆车耀武扬威的抬着两柱光飞过,其他的都是静物,天上总漆黑一片,分辨不出天的高处在哪里。这冬天,犹如突然把时间推后了许多,意识里那点观念,似乎都仿佛起来。

到中间走廊里踱踱步,寂静,甚至有点安详。今天与从前的日子总有些不一样,安静得有点可怕。原本这一层楼,似乎从没有过安静的时候,昨天的这个时候。房间的一位快满六十的男人走了,留下一堆小声啜泣的人,忙忙碌碌的抬出,搬运着东西,虽然极尽小心,仍然发出一些声响,引出几个房间里探头探脑的人们。偶尔有些痛得嚎啕的人,有些大声呼叫的人,有些小声嘀咕的人,有些神色匆匆,有些缓慢前行……那个扛着装吊瓶的铁棍歪着脑袋戴着一顶皮帽子的男人,在走廊上走了快三个小时,不紧不慢,目不斜视,右眼比左眼要大得多,现在也睡了。那个只有六岁就得了肝癌的女孩,听说只有爷爷奶奶在管,我几次都想去她的病房看看,可是想到我这张笨拙的嘴,想到所有苍白的语言,我无力地打消所有安慰的念头。那两个提了一点冷水,然后到开水房装上开水,就在开水房里高声谈笑洗着衣服的女人,把袖子撸得老高,早已不见踪影。围在二十床边说着“好好休养,不要担心”的一大家子,哭声泣声,以及泣不成声的,都离开了病房,去往了不知名的地方……

所有嘈杂的,喧闹的,呆滞的,莫可名状的,应该都进入了各自的梦乡。

玻璃和墙壁构成的这个空间,把不少鲜活的生命关成死亡,也有些关成兴高采烈的离去,不久后又黯然神伤的回来,直到最后魂伤。只要是到这里报到了的,就几乎等同于走到了奈何桥,无非是速度问题,或者可以化成时间的方程式,一元一次或者二次就都不重要了,永远都没有可以去掉的那个增根。

世界或许公平,或许一点也不公平,因为讲的人,本来就在斟词酌句,听的人,虽然点头也一定似是而非。世间哪有公理可言!

那些曾经站在河边看着流水滔滔而发出“逝者如斯夫”的圣贤,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升斗小民,那些高头大马璀璨巍峨的钟鸣鼎食之家,那些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的粗麻布衣,生来就不平等,死后哪能均分!即便将来可以歆享儿孙的祭品,也必然三六九等,有的醉不成欢,有的醉眼迷离,有的醉生梦死,有的醉里挑灯。

第一缕晨曦刺破苍穹的时候,北风依然肆虐,岁月依然静好,时光依然静美,而这里不一定寂静。

这里却依然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上演喜怒哀乐,有时候雷同,有时候迥异,有时候春光灿烂,有时候寒风凛冽。无论是安静的可怕,还是喧闹的可悲,我都只能挟着一只看不见的孤独的眼,静静的直视,有时也冷冷的旁观。

因为所有的无奈,远不止我一个人在承受。

众生皆苦,般若波若。

国华弟父亲已于前天驾鹤西归。编辑国华弟两篇文章惟愿胡老爷子一路走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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