◆母亲的眼神（外一章）
文/韦石明
①
我真的不想，母亲说每次回家都是路过的。
每当将要离开家门，她会算准时间，无言的眼神，早已抹上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②
行走不再自如的母亲，沉默地坐着，无言地注视着，欲说又止，眼睛不时斜视……
我默默地收拾行李，故意放慢了动作，为的是，能多留恋家一分，一秒。
转身的一霎那，步履蹒跚，悄悄地烙下蹒跚的乡愁。
③
慢慢弯曲的月牙，竟也铺下一地湿润的思绪，心境如溪水绵长。暮春。村口纷纷飘落的红木棉花，暗示又是一个季节的告别。灯火阑珊，是一种呼吸，一种思恋，一种翘盼。
④家是什么？母亲！只是离别时，我们都把家当成了路过的驿站。对于母亲眼神里的故乡，每个游子是否——都已读懂，读厌，并从此失眠，消瘦……
◎阳光的味道
①一弯孤月，散发冷冷的雪光。像是一条半僵的蚯蚓，蜷伏着。四周沉寂，灰暗。
②秋冬的身影，不再婀娜多姿。错落有致的，是一阵风声。不安分的风，告知梨花吐蕊的季节，时间还长。
③长堤之外，江水依然浩瀚，江心低矮。紫荆花，仿佛是从寒风的缝隙探出的怪脸。地上的光圈，斑痕点点。那是心的起点和归宿。有麻雀结群而飞，庄稼该是收归而藏了。
④母亲的脸庞褶皱层叠。她说：阳光都躲到哪里去了？温柔的眼眸里，我隐隐约约地瞥见了一丝忧伤。“看，你眼角也长了皱纹。”母亲似乎也以岁月馈赠与我跟她一样的痕迹而感到快乐。
⑤
月亮带着心事走着，走远。我知道，草根还在风雨里惦记着不会迁徙的故乡。并像一团火，暖着候鸟的家。掰开皲裂的手，和阳光打招呼。想象村口那张池塘枯水捧住的冷月，还有一池蛙鸣。阳光之下，我感觉不到风的刺痛。幸福，是一种透心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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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END-
作者：
韦石明，网名石头，笔名九毛，瑶族，广西上林县人。广东省散文诗学会会员、广东肇庆市封开县作家协会、摄影协会会员，新华社优秀签约摄影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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